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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:粹月居受難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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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衫不可怕,誰醜誰尷尬!但是,當撞衫的兩個人,一個明艷俏麗,一個出塵冷艷,兩個人都很美,而且相貌身姿都平分秋色之時,誰會尷尬真說不準,但是,氣場強大的那個人絕對不會尷尬!從屋中出來的紅衣女子便是的寫照。

紅衣女子一出現,在場的夫人們都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,個個縮著肩膀,一動不敢動了,只有巫白雨置身事外,她不是老鼠,她是不小心跟貓兒“撞衫”的那只小狐貍。

巫白雨看看自己的衣服,又看了看那女子的衣服,臉微紅,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,不知說什麽好。

這時,跟巫白雨撕扯的那個夫人按捺不住了,沖紅衣女子微微行禮,露出與之前對巫白雨撒潑態度截然不同地討好嘴臉,說道:“兮夫人,您來啦?”

紅衣女子擡眼。那夫人吞了吞口水,幹笑著說道:“您,您這衣服可真漂亮,穿在身上跟仙縷衣似的,不像某些人!”那夫人說著,狠狠瞪了一眼巫白雨,“穿著跟裹了一根幹辣椒似的……”

裹著“幹辣椒”巫白雨無語又無奈,還無法反駁,所以只能撐著尷尬,硬著頭皮,在眾人一片灼灼目光下,一臉淡定地整理整理了發髻跟衣服。

紅衣女子若無其事地等著巫白雨打理好,而後冷冷開口道:“林夕若,巫白雨,你們還要找侯爺嗎?”

“不找了,不找了!”林夕若,也就是與巫白雨撕扯的夫人,緊忙搖著手,避開紅衣女子的目光,低下頭,慌亂否認道,“我剛才是跟巫姐姐開玩笑呢!”

紅衣女子的目光看向巫白雨,巫白雨當然借坡下驢,點了點頭:“不找了。”

“既然這樣,那就站好。”紅衣女子說著,撩起眉梢,不輕不重地掃過在場的其他妾侍,似有有一種無形的淩厲氣勢壓下來,壓得人頭皮發麻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一陣急促的紛踏的聲後,只用了片刻時間,十八個妾侍已經一字排好,速度堪比集結迅速的軍隊。

紅衣女子不冷不熱掃了一眼一眾侍妾們,轉過身,坐上身後的太師椅。這種太師椅總共有兩把,擺在站成一派的侍妾們的面前,中間隔著一個圓桌,待紅衣女子坐下後,很快有一個下人送上來一杯熱茶。

紅衣女子微微微微皺眉,對那下人道:“崔玳還沒好嗎?”

“我家夫人……”

“來了~~~~”一個尖細的嬌滴聲音打斷了下人的回話,只見屋中又走出一個女子。這女子便是粹月居的主人——崔玳,玳夫人。

巫白雨站在下面,看了一眼崔玳,腦中蹦出一個詞:有錢!從頭頂旋兒到腳底板兒的有錢!

巫白雨看不出玳夫人衣服的質地,但是上面的金線繡出的花紋,她認得,那叫一個絕妙精致,雍容華貴啊……至於玳夫人的首飾,巫白雨簡直驚嘆嘆:戒指、耳墜、金簪、步搖、寶石、簪花……能帶的,玳夫人一樣不少。巫白雨覺得要是自己這麽打扮,一定會腦袋沈,脖子酸。

玳夫人不僅裝扮奢華,而且排場也大,下個階梯,左右兩邊都有丫鬟彎腰扶著,後面還畢恭畢敬跟了四個。當玳夫人剛走到太師椅旁,其中一個下人趕緊鋪好一個毛茸茸光油油的貂絨軟墊。

玳夫人慢悠悠坐上太師椅,沖紅衣女子微微頷首:“肖兮姐姐,讓您久等了。”

“可以開始了嗎?”紅衣女子——肖兮,兮夫人面無表情。

“當然。”玳夫人勉強笑了笑,而後轉過頭看向一種失寵侍妾。面對一眾等候發落的侍妾,玳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立刻換成了高高在上的嗤笑:“讓各位姐姐久等了,這幾日侯爺都是在我的粹月居留宿,妹妹我啊可累壞了~~~~所以今日午憩不小心睡過頭了……各位姐姐別見怪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誰敢見怪啊?她們的去留可完完全全掌握著玳夫人手中!眾侍妾低下頭,紛紛沈默。

玳夫人掃過一眼,搖著頭,嘖嘖嘴,說道:“姐姐們,你們這都是什麽打扮啊,哪裏像是侯爺的夫人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們是粗使老婆子呢。”

玳夫人說著,目光落到巫白雨身上。在一眾素衣裏巫白雨的紅衣格外紮眼,玳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嘲弄:“哎呀,這不是巫姐姐嗎?”

巫白雨點點頭,直視著玳夫人,不卑不吭:“嗯,是我。”

玳夫人仰頭:“巫姐姐這打扮,還真精致呢。”

“我也這麽認為。”巫白雨點頭。

玳夫人嘴角笑容一僵。

巫白雨目不斜視,淡定自若。

玳夫人眼睛一瞇,從太師椅上起身,慢慢走到巫白雨身前,冷笑一聲:“巫姐姐這打扮是給誰看呢?侯爺今天可出府去了。莫不是你學著姓孫的,紅杏出墻了?”

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更何況是女人。”巫白雨泰然自若回,回道,“我打扮,是美人自賞。”

玳夫人聞言,臉色冷下來,不屑又惱怒地看著巫白雨,徐徐伸出右手,露出小指上帶著的玳瑁鏤雕護指套,護指套細長蟬薄,猶如鋒利的小匕首,慢慢抵住巫白雨的臉頰。

巫白雨身體微僵,但臉色卻不露怯。

玳夫人見狀,倏地用力,護指套在巫白雨臉上劃過,留下一道紅痕。

“哎呦~~~~”玳夫人收手,嘖嘖嘴巴,誇張道:“我不小心劃破了巫姐姐的美人臉呢。”

“妹妹不必自責。”巫白雨抹了把臉,笑了笑,“誰叫我皮膚好呢?”

“你!!”玳夫人瞪著巫白雨,鼻子冷哼,袖子一甩:“遣送巫白雨!”

玳夫人說完,就死死盯著巫白雨,她想欣賞巫白雨接下來的難堪、沮喪、痛苦,甚至大哭崩潰,跪地求饒……

可巫白雨聞言,卻只咬住了下唇,一言不發,緊緊攥住了拳頭,好像拼盡全力才抑制住身體的顫抖。

“巫白雨,害怕的話就說出來。”玳夫人得意說道,“說不定我能可憐你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巫白雨緩緩開了口。

玳夫人趾高氣昂,她就等著巫白雨開口求饒,然後她就能狠狠踐踏!

“我……”巫白雨似乎是硬撬開了牙關,艱難開口,聲音帶著微微顫音,“我……我可以走了嗎?”

玳夫人楞住,在場一眾侍妾也都楞住了。從頭到尾,置身事外的肖兮擡頭給了巫白雨一個正眼。

“遣送就在明天,對吧?”巫白雨“壓抑”著問道。

玳夫人訥訥點了點頭。

“那我現在能回去收拾行李嗎?”

玳夫人皺眉,巫白雨的答覆太始料未及,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。

“可以嗎?”巫白雨又問。

“可以。”一直沒開口的兮夫人起身說道。

巫白雨聞言,點了點頭,立即轉身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粹月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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